2017年4月19日 星期三

龐雜影像幻想中的聲音模樣:擬音

龐雜影像幻想中的聲音模樣:擬音

擬音 Foley Artist|王婉柔|2017100min.



「這些東西,我大概知道他們在哪裡。」面對看似雜亂的擬音工作室,胡師傅極為肯定地承認種種細碎物件的秩序。的確,電影是一個龐大雜亂資訊組合而成的綜合體,科技越加進步,我們的感官即被這些影視想像所帶往另一層又一層的國度。然而,在視覺主導的現代社會,我們常忽略了其他感官所帶來的影響,卻他們實實在在埋藏在記憶中,只是我們常輕視它,卻當鏡頭將擬音師傅為主角時,我們可以稍稍從龐雜的影像幻想資訊中,抽絲出的一點關於聲音的模樣。




[1]「聽見」(Hear)與「聆聽」(Listen)是不一樣的事情,前者是接收周遭的聲響,後者則是有意識地主動去捕捉聲音的意圖。《擬音》所帶給我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聽見轉為聆聽:從開場的幾個畫面,水龍頭、鐵片等搭配細碎的聲音,影院中的環繞音響腳步聲帶領我們走進擬音工作室,也進入此部電影。在知識層面,我們明白了那些電影裏頭悉以為常的聲音,如腳步聲、衣服摩擦、吃飯碗筷、甚至到機器人的變身等特效,原來不只是現場同步錄音和數位特效的功勞,更多時候可能是擬音師傅的用心。很多時候,就如紀錄片中所言,擬音師傅是追求聲音的藝術家,他們製造聲音,讓聽覺融入視覺中,當電影院製造不專心的專心給各位觀眾時,他們是分心的幫手,藉此融入觀者的記憶,卻也使我們更專注於電影劇情。

感覺是一件被建構的事情,在感覺背後,擬音員利用生活中的細碎聲音─那些我們極容易忽視的日常聲音─加強情境和一部電影想傳達的內涵。

在電影格局上,《擬音》除了是台灣資深擬音師傅胡定一老師的紀錄片外,我想更是對台灣電影幕後人員的一種致敬與關懷,如同片中的訪談除了擬音師傅外,更包含各種聲音的從業人員,並藉由不同時代影片的穿插,建築我們對於電影中相關聲音產業的理解。此外,王婉柔導演也把關懷此產業視角的格局拉不同國界的人來相對比較:香港和中國現今幕後製作音效重要的鎮地與人物。透過同樣是華人卻不同國界的擬音產業與環境和理想,拾起紀錄片對於此產業的關懷,所以影片後面接到中影勞工相關畫面,選擇立場,為這個較弱勢的產業發聲。

對於一個人而言,如果聽覺發育早於視覺,且紛雜的世界已經變成一種視覺文化為主的EYE CULTURE,那們我們必定要知道所見很常非為真。《擬音》是一部紀錄台灣電影工作的重要紀錄片,也是解構電影幻象的一種方式。此部紀錄片號稱為台灣第一個紀錄聲音的紀錄片,的確,對於這個稱號確實如此,卻文末,還是要提一點小小失望的點是:一部關於聲音的紀錄片,卻好像還是讓視覺及聲音知識搶了鋒頭。但對此點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本人的觀察不夠細膩,也許我不夠明白影像安排的用心。

p.s. 但不論如何,基於個人情感,我還是很想去看第二次。因為擬音師傅讓我想起自己以前是管樂隊裏頭打擊手的角色:打擊者經常是樂團裡的擬音人員,我們要拿著各種小樂器,例如《泰山》的曲子我們要弄出鳥叫和叢林下雨等聲音。深切的能夠明白,擬音員看似很小,但對於情境的幫助卻很重要。


圖片來自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KOCbMQAX7C0





[1] 參考:紀柏豪,聽的千萬種可能 Ways of Listening,《藝術地圖》雜誌201612月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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